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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二十节 一界之力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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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二十节 一界之力 (第1/1页) 魔气点染分化为天魔众,是谓族裔,某种意义上,阎青阳阴白藏文三清葛蓬莱亦可视作周吉的族裔,日后灌注魔气,反复洗炼,彼此羁绊日深,未始不可为魔仆,为眷属,只是周吉无此余暇,止步于此罢了。 那魔将既称打灭之人为“孩儿”,赐下乌木魔像以作保命手段,想必血脉联系极为紧密,非寻常族裔可比,但“命该如此,如之奈何”一言,又从何说起?周吉心中不无疑惑,他有一种莫名的预感,从大瀛洲到此魔界,真如指引他莫要错失的这场机缘,非是天成,实乃人为,这一路斩杀魔将,修习魔功,成就魔池,有人在暗中刻意安排,连眼前这神情木讷的魔将,都是送上门来助他一臂之力的资粮。 “命数难违,死中做活,挣那一线生机罢了。汝虽是大人眷顾之人,欲入魔殿,无捷径可循,终须一步步打上去!”那魔将百节骨中响起雷鸣之声,雷声未息,已揉身上前,沉肩缓缓撞来。 这一撞貌似寻常,速度也不甚快,周吉却心头一跳,瞳孔骤缩,当那魔将起身之初,方圆百里内魔气一扫而空,尽数涌入体内,揉成一团,滚滚向内塌陷,孕育出一点细小的魔埃,却有米粒大小,从肩头送出。这分明便是“破谛”神通,周吉脸色微变,身形暴退,魔埃为气机牵引,如附骨之疽,电射而至。 那魔将僵立不动,身躯逐寸逐分松弛下来,长长舒了口气,显然这倾力一击亦非轻而易举。 周吉退得愈快,魔埃追得愈急,眼看避无可避,他将双肩一摇,后背挣出一双五彩斑斓的翅膀,神光流转不息,轻轻一扇,身形骤然消失,气机凭空消失,那魔埃失去感应,漂浮于空中,载沉载浮,忽然炸将开来,一团漆黑的魔焰稍纵即逝,虚空漾起层层涟漪,如镜面破碎,熠熠星光闯入此界,撕开浓稠的黑暗。 魔界本源之力从四方涌来,将破损之处一一修复。那魔将打了个寒颤,目光如电,向四下里扫去,却见数丈之外魔气荡漾而散,一团五色神光明灭不定,渐渐显出一双翅膀的轮廓,紧紧抱拢于一处,如沉睡中的茧。 那魔将摇摇头,伸手从后背抽出一柄残破不堪的大剑,双手握住剑柄,以尖拄地,双目似闭非闭,静候其变。 五彩双翅微微一颤,如花瓣一般渐次张开,周吉足蹈虚空,毫发无损,五色神光镰以孔雀王骨骸炼就,继承了部分天赋神通,得以湮灭气机,穿梭虚空,那魔将虽然手段高明,却也奈何不了他。然而就如同对方一样,这一切并非轻而易举,毫无代价,周吉丹田内的魔池蒸腾了大半,只剩下浅浅一洼,积蓄所剩无多。他推测,对方乃是久经争战的中位魔将,战力堪比真仙,一出击便倾尽全力,毫不留手,及至无功而返,又以静制动,耐心等待时机,这等敌手最是难缠,即便侥幸胜出一筹,也难有收获。 打打杀杀,累死累活,不是为了逞一时之能,或者出口气什么的,若得不偿失,又何必白白耗费魔气? 不过对周吉来说,并非如此,那魔将说得很清楚,“欲入魔殿,无捷径可循,终须一步步打上去”,这是千载难逢的大机缘,亦是一场有进无退的考验,大雷音寺说动他化自在天魔王,奉上魔将以为修炼的资粮,这是何许样的大阵势,岂容他心存侥幸,轻易抽身!一步错,步步错,畏缩的结果呼之欲出,他若不能踏进魔殿,便只有死路一条。 周吉目露凶光,闷哼一声,连人带翅骤然消失,下一刻出现在那魔将身后,凌空扑下,双拳连环,如彗星袭月般狠狠击去。那魔将早有防备,霍地睁开双眼,双手不离剑柄,舌抵上颚,默默催动魔功,身躯于间不容发之际转过半圈,暴喝一声,大剑一沉一起,剑柄顺势迎上前,先后架住两记重击,微微一沉,仍以剑尖拄地。 双拳如中山岳,反震之力大得异乎寻常,周吉如箭一般倒飞而回,胸口气血翻涌,筋骨一阵阵酸软。他不禁倒抽一口冷气,真仙之躯天魔之躯合而为一,尚且接不住对方剑柄迎击,有这等通天彻地的手段,为何一开始不使出来,反以“破谛”神通施以偷袭?再看那魔将,并不趁胜追击,仍拄剑立于原地,寸步不移,周吉身经百战,脑筋转得极快,料定对方只守不攻,个中定有蹊跷,当下祭出三足青帝鼎,高高举过头顶,抡了数圈,开声吐气,脱手砸了过去。 三足青帝鼎甫一离手,便急速涨大,夹着凌厉的疾风当头压去,势大力沉,眼看就要将对方压成肉饼,那魔将再度暴喝一声,剑柄上前迎击,击在鼎腹之上,发出一声洪钟巨响。那大鼎如小山一般,被剑柄一击,竟停滞于空中,不得下落,鼎身嗡嗡作响,一道道青光射出,四下里乱刷,却无有一道落在魔将身上。 凭着舍了一宗魔器,这一回周吉窥得真切,那魔将以剑拄地,并非故作姿态,实则岳峙渊渟,身与此界相合,举手投足之际,借得一界之力,虽只得一丝一缕一毫一末,亦非他所能硬撼。 不过那厮的手段既然被他窥破,又岂无应对之法!周吉将双翅一振,头下脚上疾冲而下,借着三足青帝鼎遮掩身形,抬起一掌拍在大鼎之上。 两股巨力以三足青帝鼎为战场,彼此冲撞较劲,大鼎纵是截海岁寒洲至宝,也承受不起如此重压,寸寸皲裂,轰然破碎,周吉借力高高飞起,魔将按下大剑,忽然跌了个踉跄,木讷的脸上闪过一丝异色。他双手一松,大剑跌落在地,喉咙口咯咯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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